厕所隔间里，压抑又炽热的呼吸暂止，程灿用纸巾把自己收拾干净，又用湿巾擦干净右手，盖上马桶盖冲走子子孙孙，脑子里的画面还是久久未散。

他看着手机屏幕里循环播放的画面，一个男人在浅溪里嬉闹，脚下一滑跌坐在水里，宽大的白衬衫全湿了，透出被水冰得泛红的皮肤。

男人揪着衣领，不让湿了的衣服糊在自己身前，难受。

可是镜头的角度是从斜上方拍摄，他这么一揪，上身风光一览无遗。

风吹着衣领，艺术品一样精巧的锁骨若隐若现，水滴挂在上面，又慢慢没入隐秘深处。

男人挣扎着站起来，转身跑开，短裤被水洇湿，包裹的圆润曲线被镜头聚焦。

程灿闭眼仰头，这段视频没有开声音，如果开了，他就会听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嬉闹的声音。

“程灿，不怕相机掉水里吗？”

“哥，这怎么切换拍照模式啊？诶...这个是聚焦...”

当年无意拍摄的画面，成了他五年间深埋心底的秘密，最终聚焦的画面，承载了他五年的瘾与渴。

他按下暂停键，罪恶的源头定格，隔间又变得燥热难忍，他正挣扎着选择天使还是恶魔，外头却传来了聒噪的喊声。

“程灿！你在这吗？”

他不耐烦地应答：“在。”

“诶呦干嘛呢，找你半天了，你爸的葬礼，你不在像什么话？赶紧出来了。”

深深叹了口气，他退出手机画面，扣好腰带，“知道了，这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