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意身上的衣服破碎,又被红酒淋湿大半。
被男人抱着,就那么安静蜷缩在他怀中,娇娇软软的一团,猫儿般毫无分量。
隔着层薄薄的布料,甚至能感受到她轻柔的呼吸,一下下拂在他胸口。
厉则深蓦地停住脚步,幽深地眸光落在她身上几秒,随即加快脚步,将女孩带入自己常住的套房。
南意冲了会儿热水澡才缓过神来,用浴巾擦拭身体时才骤然想起,这里没有更换的衣服。
她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机,正思索着找谁送衣服,浴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南意怔了下,快速用浴巾遮住身子,音调警惕,“谁!”
门外一道女性的声音,“您好,厉先生让跟我给您送衣服。”
让南意的诧异的,不仅是新送来的小礼裙,就连内衣都十分的贴切合身,对方好像对她尺寸了如指掌。
方才开条门缝接衣服时,南意似乎听到程彬他们从客厅传来的谈笑声。
站在镜子前,南意理了理衣服,垂睫酝酿了会儿,直到眼泪滑落。
南意方出浴室往客厅方向走,厉则深似有若无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,似打量又似欣赏,让人捉摸不透。
那眼神多多少少带着压迫感,南意不敢抬眸跟他对视。
倒是程彬率先开了口,调侃道:“没看出来,你胆子挺大的,连孙千那种渣滓都敢得罪。”
南意浓密的睫毛颤了颤,咬着下唇没说话。
莫约是刚洗过澡,女孩肌肤娇嫩白皙,透着淡淡的绯色,美中不足的是脸颊处的那抹擦伤,桃瓣大小,嫣红脆弱。
大概是洗澡时碰到了伤口,女孩睫毛湿润,眼尾泛红,看的人心生怜惜。
程彬还想说些什么,被厉则深一脚踢在小腿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瞬间噤了声。
女孩细白的手指攥着裙摆,睫毛微颤:“厉少……今天谢谢你。”
厉则深靠着椅背,语气漫不经心,“你也救过我一次,我们算扯平了。”
南意的目光落在他们面前的牌桌跟酒杯上,神色愧疚,“打碎你们的酒,我也有责任。”
说着,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双手恭敬递出,“厉少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这个还给你,应该够赔偿酒钱的。”
厉则深淡淡扫了眼,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纸牌上,既没收卡也没说话。
顾淮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,笑着打圆场,“送回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,要实在过意不去,你可以敬则深一杯。”
南意的目光落在桌面的红酒杯上,她咽了口吐沫,伸手去拿时,厉则深刚好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,两只手背就这么猝不及防在空中相触,轻轻缓缓地滑过。
像是过了电,南意的手骤然顿住,她强压住想要收回的冲动,稳住情绪端起酒杯。
复抬眸,只是简单的目光相触,南意的脸颊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起来。
连同脸颊的那抹伤口都愈发水媚娇艳。
她弯下腰,双手端着酒杯跟厉则深低低碰了碰,随后一口闷下。
厉则深浅抿了口,唇角幅度很轻微地勾了下。
他们订的这个套房应该是京西会所档次最高价格最贵的,牌桌又靠着落地窗,纵使在沙发里坐着,也能将远处京都风光一览无余。
南意打了一圈酒,连程彬跟顾淮明身边的女伴都敬了。
就在她想着找什么借口继续敬厉则深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南意掏出来扫了眼,霎时端正身子,表情也变的拘谨起来。